再说下去，还是工业，接着还有拖拉机和水利工程呢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总会计师：“工业发展也是离不开农业的，城市化的扩大需要粮食供应，粮食产量上不去，工业化就有个瓶颈卡在那儿。去年农业增长率9个百分点，今年工业计划就好做得多，现在的问题是，1956年的农业增长率可能到不了9%。”

    唐华：“工业这边的计划安排，都是以农业年增长率5%作为基准的，比5%高的话属于计划外进展，这个比较好消化，只要别比5%低就行。”

    李复春：“那现在我就说说上半年的工业主要产品了。钢产量，307万吨。去年的上半年是201万吨，……这个我们已经有心理准备了。煤炭产量6900万吨，石油产量155万吨，实际产能200万吨，胜利油田还有三分之一的油井打好了关着盖子呢，石化产业的扩建下半年要跟上了。发电量100.1亿度，首次半年统计破百亿度。”

    总会计师：“上半年工业品产能都是大幅度超计划增长，拽都拽不住。看在虽然产值超出预计，但扩充的产业工人编制并没有超标的份上，先就这么过了。”

    唐华：“陈副总理，下半年钢铁和有色还要压一压产量吗？”

    总会计师：“1957年的基本建设摊子铺得比1956年还大，投资多了30%，下半年怎么压，把钢铁产量压下去了好多地方修路造桥就修不了了。铝产量更要命，不知道多少轻工业指望着那两个厂的铝锭呢。”

    轻工业能回笼货币，让发给工人的工资有地方花（等于国家用农业和轻工业品把这些钞票换回了银行），总会计师考虑轻工业的事比轻工业部长还多。

    不但总会计师在琢磨轻工业的产值问题，唐华也帮了不少忙，比如自行车厂，原来50年代中国是天津，上海、广州和青岛四大自行车生产基地，现在改成了八大，增加抚顺、重庆、太原、长沙。

    除了28寸大车，还设计了26寸小车，前者主要向农村销售，后者偏重于城市尤其是工厂较多的大城市。

    农村有时候买自行车不是买消费品，而是买生产工具——这年头，农民一辆自行车绑着200斤菜，蹬二十里进城是常规操作。城市的26寸“小”自行车以上下班通勤为主，但后座也是要能坐一个壮汉的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陈副总理，轻工业现在给大件轻工业品分的三个梯队，缝纫机是否可以提到第一梯队去？”

    沙千里提出一个问题。

    “现在大件轻工业品，第一梯队只有一种，自行车。第二梯队是缝纫机、手表、收音机。第三梯队是电风扇、录音机、以及其他。但是缝纫机是个很重要的家庭生产工具，无论在城市还是农村家里自制一些衣服总用得着。”

    总会计师：“缝纫机这个啊，不只是轻工业部，你要和纺织工业部的计划一起考虑。”

    蒋光氖：“纺织工业部打算在5到10年之内，逐步扩大成衣在纺织品中销售的比例。”

    “具体的核算方式是这样的，”第一次来开会的荣益仁总算有机会开口了，“成衣因为规模化生产，是比家庭自制或者裁缝手工缝制要便宜的，它消耗的社会劳动时间比较少，而且对布匹的利用率也高于手工单件裁剪。纺织工业部打算在2到3年后，如果布匹产量稳定增长，就逐步扩大服装厂的数量和产能。”

    沙千里：“那你们要记得，一定要有相当一部分成衣是超廉价的档次，如果真能比买布的价钱只贵一点点，那就最好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自行车、缝纫机、手表、收音机，80年代以前的“三转一响”，家庭中的四个大件。虽然现在的轻工业产品得有几千种，但这四种产品肯定是得重点规划的，市场需求量太大了。

    经济工作会议开完，这次会议和历史上的差别有点大。

    原本一五计划执行到1956年，年初要求工业总产值比1955年增长18.6%（这比1955年的工业产值增长率高不少），结果1956年上半年逐渐开始出现冒进，1956年下半年冒进愈加严重，主要表现是钢铁、水泥供应不足，很多工程出现停工待料，或者到了开工日期无法开工，工资发放总额高出预期，通胀压力增加，有些工厂和工程为了追求高速发展出现安全事故和质量问题。

    至于现在，根本不是为了18.6%的增长率指标疯狂冒进，而是全年增长率处于20%+的高位，而且产业平衡做得还可以。

    半年总结的时候，唐华看完统计报表，其实也没发现有什么反科学的地方——高速平衡增长其实都是靠的微操。

    微操的原动力来自于培训班，就是唐华和薛木桥先是亲身开讲，后来编写教材，日常课程别人讲，重点课程再亲自上。